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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Chris Anderson：现在有一种观点就是，算法需要做的是，查看有多少人将一条推文标记为违法，然后在某个时候，人工查看并判断这是否违法。但是算法无法区分是否合法、好坏，所以问题是谁去区分推文是否违法。推特、Facebook和其他公司雇用了成千上万的人，去判断并决定你发送的图片是否违法。但问题是，没有人进行明智的判断。

马斯克：好吧，如果你对这个问题有疑问，那就先保留这个问题吧。因为如果这是一个灰色地带，我会说让推特存在。但显然你也知道，一个案例中或许存在很多争议，你不会想一定要促进该推特。而且，我并不知道所有的答案。

但我确定，我们只是非常不愿意删除东西，只是非常谨慎地对待这些东西。但总的来说，推特不会是完美的，但我认为，我们想真正拥有尽可能的言论自由。一个很好的标志就是，你不喜欢的人可以允许说一些你不喜欢的东西，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有言论自由，当你不喜欢的人说一些你不喜欢的东西，这是一个健康运作的言论自由情况的标志，当然也很烦人。

28、Chris Anderson：我想很多人都会同意这一点，所以我们看看网上的反应，很多人对你的到来和你提出的改变感到兴奋，但是其他一些人则绝对是惊恐的。这些人会说等一下，我们同意推特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城市广场”，一个世界上的人交流意见的地方，讨论关于生命和死亡的地方，它怎么能被世界上最富有的人拥有，这是不可能的。那么你怎么做呢？我的意思是，你有什么办法保证内容，并以某种非常明确的方式让人们信服。

马斯克：任何人工调整都会被识别出来。比如说如果这条推特，如果有人在推特上做了什么，就会有信息被发送，你知道他们发了推特。但如果有人做了一些事情来促进降级或以其他方式影响一条推文，例如媒体的所有权排序。我的意思是，你知道，扎克伯格拥有Facebook和Instagram和Whatsapp的股权，所以他仍然控制这些社交媒体。但是我们不会在推特做这些事情。

29、Chris Anderson：如果你承诺开源推特算法，那肯定会给人一定程度的信心。谈谈你提出的其他一些改变吧，所以你将如何解决编辑按钮？

马斯克：是的，我的首要任务是消除垃圾邮件和诈骗机器人以及推特上的机器人大军，你知道我认为这些影响让产品更加糟糕。

30、Chris Anderson：但只是在编辑按钮上，你如何绕过这样的问题：有人在推特上发了“我是Elon Rocks”的消息，而且有两百万人在推特上转发了这个消息，之后他们又编辑了这个消息，变成“我是Elon Sucks”，然后所有这些转发让他们都很尴尬，你如何避免这种情况，避免转发者被利用？

马斯克：我觉得其实我们只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拥有编辑能力，而且在编辑时可能要做的事情是将所有转发和收藏归零。

31、Chris Anderson：好吧。我想给你看一条我自己发的推文，确实文字有点蹩脚和啰嗦，但我居然还得了97个赞。然后我又发了一个（推文中提到了马斯克将要做客TED进行演讲），29000个赞！所以这个算法至少在目前看来——就是埃隆·马斯克即流量密码。

马斯克：对，这确实很酷。

32、Chris Anderson：你确实在推特上建立了自己庞大的粉丝群体，但是有些人认为你发的推文很多是介于尴尬和疯狂之间的东西的。所以这是它成功的原因吗？

马斯克：我不知道。但是我在推特上的发文或多或少有些意识流，因为其实发的很多东西并不是什么宏伟计划，我只是跟大多数人一样，觉得这个东西很有趣，然后拿着手机，在蹲厕所的时候或者在其他的一些地方就这样发出去了。也就是过度分享吧（笑）。

33、Chris Anderson：但你似乎痴迷于从你一天的每一分钟中获得最大的收益，所以为什么不呢。

马斯克：我不知道，我只是试着在推特上发布一些有趣的事情，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好多人都还挺喜欢我发的这些东西。

34、Chris Anderson：所以如果你投资推特不成功的话，你怎么去保障自己的资金？

马斯克：我有钱 ，并且这不是一个前瞻性的声明。我的意思是，实际上，即使在当初我与特斯拉合作的时候，我的资金也是有保障的。

另外，我还想澄清一件事。当初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旧金山办事处知道我们的资金已经到位，但他们仍然大张旗鼓地进行公开调查。当时特斯拉的财务状况已经岌岌可危，银行通知我说，如果我不同意与证券交易委员会和解，他们就会停止提供周转资金，特斯拉将立即破产。因此，这就像用枪指着你孩子的头一样，所以我被迫向这些混蛋证券公司非法认输。而且，现在他们说，这让我看起来像在撒谎，而事实上我没有撒谎，我是被迫承认。我撒谎是为了拯救特斯拉的生命，这就是唯一的原因。

注：2018年8月，马斯克在推特上表示，他打算以每股420美元（约合人民币2672元）的价格将特斯拉公司私有化。随后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起诉他，指控其犯下了证券欺诈罪。最后马斯克被迫辞去特斯拉董事会主席，仅担任CEO一职。

35、Chris Anderson：考虑到特斯拉此后实际发生的事情，但你不庆幸你没有将特斯拉私有化吗？

马斯克：我的意思是，你很难把自己放在当时的位置上。当时特斯拉受到了股市历史上最无情的做空者的攻击，可以说特斯拉是股市历史上做空最多的股票。这实际上也影响了我们雇佣员工、销售汽车的能力。那些做空机构就是想置特斯拉于死地。

36、Chris Anderson：我的意思是，很多支持你的人都会说，你为这个世界带来了很多。因此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带来负面情绪的战斗上，这会让人们觉得你是在防守。

马斯克：嗯，我的意思是我是个混合型的人。

37、Chris Anderson：你是个斗士，你不喜欢输。

马斯克：当然，我不喜欢输。但真相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对真相的执着甚至是有点病态地程度了。

38、Chris Anderson：好的，所以你不喜欢失败。但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你没有成功——我的意思是如果推特的董事会不接受你的报价，并且你已经说了，你不会再出更高价了。所以你准备了Plan B吗？

马斯克：有的。

39、Chris Anderson：我想我们想听听关于Plan B的一些情况。

马斯克：下次吧。

三、是特斯拉的真正创始人 把特斯拉救活那三年像地狱

40、Chris Anderson：好。我们换个话题。实际上，我们在策划这期节目的时候征集了不少想要向你提问的问题，其中一个问题很有趣——如果你能回到过去，改变你过往人生中做过的一个决定，会是哪一个，为什么？

马斯克：你的意思是职业决定还是什么？

41、Chris Anderson：就是过去几年里的的任何决定，比如你一开始就决定投资推特，或者你的任何事情都可以。

马斯克：嗯，我的意思是，我做过的最糟糕的商业决定是没有和J. B. Straubel一起创办特斯拉。这是迄今为止我做过的最糟糕的决定，没有之一。

42、Chris Anderson：J. B. Straubel是一位有远见的联合创始人，他对电池非常着迷，也非常了解。

马斯克：在我投资的时候，特斯拉是一家没有员工、没有知识产权的空壳公司，但其他联合创始人之一Martin Eberhard却炮制了一个错误的说法——我不想在这里讨论这些肮脏的事情，但我确实并没有投资当时实际存在的一个实体公司。

最终，特斯拉的创建是由J. B. Straubel和我完成的，不幸的是，有一个人和另一个联合创始人说成是他创建了这个公司，这是不正确的。

43、Chris Anderson：在特斯拉Model 3的开发过程中，是不是还有一个问题？特斯拉差点破产，你之前提过，部分原因是你高估了当时工厂自动化的可能程度，花了大量的钱，有点过度自动化，但没有成功，差点把公司搞垮，这样说对吗？

马斯克：我的意思是，首先要了解特斯拉究竟完成了什么，这是最值得注意的。特斯拉的困难并不是创造电动汽车或创造电动汽车原型或小批量生产汽车，多年来，整个美国市场已经有数百家汽车初创公司。是的，所以困难的部分不是创造一个原型或开启小批量的生产。

真正的困难的是这100年来很多美国汽车公司没有完成的——在不破产的情况下达到批量生产，这才是真正困难的事情。

44、Chris Anderson：对。特斯拉做到了。

马斯克：我们当时基本上搞砸了Model 3生产线的几乎每一个方面，从电池到电池组，到车身生产线、油漆车间、最终装配，一切都被搞砸了。我住在弗里蒙特和内华达的工厂里，在那里住了三年，修理生产线，像个疯子一样在工厂的每个地方跑来跑去，和团队一起生活。那时候我睡在地板上，因为这样，那些正在经历困难的团队成员们可以看到我睡在地板上而不是在象牙塔里，他们就会知道，无论他们经历什么痛苦，我都在。

45、Chris Anderson：但是一些熟悉你的人实际上认为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就是你把自己几乎逼到了理智的边缘，这就意味着你有做出错误选择的风险。

事实上，我上周听到你说，你因为特斯拉现在的巨大价值，所以你会把每一分钟都花得有意义。这听起来好像是，你有那种因为太追求时间效益而走到理智边缘的危险。这听起来不是特别明智。

马斯克：我的意思是，当时没有任何其他方法可以让特斯拉起死回生。那三年我几乎活在地狱。（2017-2019）

这三年时间是我生命中最长的痛苦期，但是没有任何其他办法，因为我们一直处于破产的边缘。所以你觉得我想要经历痛苦，其实我不喜欢。但是这些痛苦是必须要做的，否则特斯拉就会死。

46、Chris Anderson：三年过去之后，你觉得现在特斯拉在制造上有哪些优势？

马斯克：这一点上，我认为我比地球上任何活着的人都更了解制造业。是的，我可以告诉你那辆车上的每一个该死的零件是如何制造的。如果你只是在工厂里住了三年，连续六周死磕这些机器，你会和我一样的。

47、Chris Anderson：我了解到你正在编写新的总体规划，你认为规模生产是这个规划的核心，你为什么认为规模生产如此重要？

马斯克：目前我们还是依赖化石燃料，应该实现能源的可持续化发展，所以我们必须通过风能、太阳能、水能、地热能甚至是核能（我是核能的信徒，曾经探讨过）。但太阳能和风能是间接性的，所以必须要有固定的蓄电池，然后我们将把所有的交通工具都转换成电动的，我们做这些事情就有可能会实现可持续的未来。